摘要：章程是一国政党的纲领性文件，其特殊的属性决定着它的权威性、严肃性、严谨性、固定性和规范性。当前《中国共产党章程》的既有研究绝大多数集中在党史党建学科或法学的惯有视野，较少从语言学和翻译学角度进行跨学科的深度探讨，尤其是对《党章》各语种译文的科学评价和理论研究还有待于全面的开展。通过分析《党章》的法律属性、政治属性和宣传属性，本文以功能翻译理论为指导，以影响翻译的语内因素、语外因素为参照，结合既有党建和法学学科相关研究成果，对《党章》英译本的语言特征和传播效果进行分析评价，旨在以科学方法推动党内法规的外宣翻译的实践和研究。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章程》；翻译功能理论；属性；英译；评价

【作者简介】

马庆林，西北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

孟   超，西北政法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博士。

【文献来源】

本文原载自JTPR (Journal of Translation Practice and Research)，2024年第1期，第124-135页，转发请注明文章来源。

【基金项目】

2019-2024年度国家社科西部项目“中国共产党与世界主要政党党内法规翻译及汉英平行语料库建设”（项目编号19XYY014）。

一、《党章》的特殊属性

《党章》集中体现了全党的最高理性和价值诉求，对党的性质、指导思想、基本路线、基本原则、目标任务以及重大方针政策等作出了明确规定。它不仅载明了中国共产党的立党之基，彰显其诉求与担当，而且指明了中国共产党的兴党之要，对党的建设提出了总体性要求，具有普遍的适用性与规范力（周叶中, 汤景业, 2018: 22）。

《党章》由总纲和章程两部分组成，总纲部分共计7800 余字，占整体篇幅三分之一以上，就党的性质和宗旨、党的指导思想、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以及党的领导方略等作出明确规定，揭示了中国共产党“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实现什么目标”并最终回应“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的重大课题。

从内容和表述方式看，《党章》的特殊属性和功能主要表现在以下3个方面：

（一）法律属性。《党章》包括所有党内法规的基本性质属于社会法和软法。由于我国宪法确立的中国共产党的特殊领导地位，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对党务的调整必然影响和涉及国务，故党内法规又同时具有一定的国家法和硬法的因素（姜明安, 2012: 109）。中国共产党依法领导国家，依法执政。这就要求执政党必须既要依据国家法律，又要依据党内法规。《党章》的法律属性决定了其语言表达必须遵循法律语言的普遍特征。法律语言所具有的规范性、精确性和模糊性等都在《党章》的具体表述中得以体现。同理，《党章》英译本也应体现出具体的法律语言特征。

（二）政治属性。《党章》是中国共产党政治建设总体要求的重要内容，反映党的学说发展状况，反映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发展的进程，反映党的建设成熟的程度。“要以《党章》为根本遵循，把《党章》明确的党的性质和宗旨、指导思想和奋斗目标、路线和纲领落到实处。要突显党的政治建设的根本性地位，聚焦党的政治属性、政治使命、政治目标、政治追求持续发力”。《党章》的政治属性决定了其语言表达必须遵循政治语言的普遍特征。语言不但决定政治活动中的意向表达、认识与理解，也决定了政治活动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思维方式。换言之，语言既有可能成为政治行为本身，又有可能成为政治权力本身（孙玉华, 彭文钊, 刘宏, 2015:1）。因此，作为政治语言，其表述必然涉及政治语言的参与者、目的性及具体表现方式三方面的特征（田海龙, 2002: 24）。同理，《党章》英译本也应体现出具体的政治语言特征。

（三）宣传属性。在中国共产党历个《党章》中, 内含党“对外基本立场”的规定。这些规定是党的长期国际交往和对外工作的经验总结与理论凝结, 是党的行动指南, 反映了党的努力方向与奋斗目标, 对于指导党在国际交往和对外工作方面具有历史性贡献（雷志松, 2011: 60）。从现实角度看，健全合理的规章制度以及高水平的自我管理能力不仅有利于党的制度建设，也同样有利于党的形象建设。《党章》的英译本不仅是党的对外交往的主要依据和内容之一，也是真实、客观、全面地展现政党和国家的内外政策、建设成就，为国家现代化建设创造一个良性的外部舆论环境和有利的国际发展机遇的典范（史安斌, 张耀钟, 2019: 26）。

《党章》的宣传属性决定了其语言表达必须遵循外宣语言的普遍特征。外宣翻译是翻译的一种特殊形式，指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让世界了解中国为目的，以汉语为信息源、以英语等外国语为信息载体、以各种媒体为渠道、以外国民众和机构为受众对象的交际活动（胡兴文, 张健, 2013: 101）。外宣翻译首要关注信息传达和目标受众，在信息传递准确无误的基础上，实现符合英语语义、语用和文体要求的表达，以取得最理想的传播效果。翻译还更有可能上升为国家战略传播的一部分——以国家为主体，以国家利益为导向，以争取话语主动权和寻求国际社会支持与理解、合作为目的，兼顾世界公平与正义，在遵循一定规则和系统谋划基础上，通过大众媒介等渠道，向其他特定国家或地区，乃至国际社会进行的传播行为与战略主张（王芳, 2017: 143）。在这种定位下，根据国家意识和战略主张，针对传播既定时间、空间和不同受众，需要对宣传语言的时间、空间、叙事等进行语境分析，也要其对立场、基调等进行语义分析，对其符号、意义等进行语词分析（同上: 146）。

综上，《党章》的法律属性、政治属性和宣传属性决定了其作为具体语篇实例的特殊语篇特征。而《党章》英译本在翻译过程中如何体现并协调前述特征与功能，其最终呈现的效果如何，均值得语言研究者和翻译工作者重点关注。研究翻译始终无法脱离理论指导和语篇分析（Nord,1991:1; Chesterman,Wagner, 2002:3）。

三、《党章》英译本语料介绍与分析

3.1 文本简介

目前公开发行的《党章》由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部分修改，2017年10月24日通过，其官方英译本于2017年10月28日由新华社对外发布，由《求是》期刊海外版等多家新闻传播机构转载。总体而言，《党章》英译本与中文原文在语篇结构组织上保持了高度一致，同样分为 “政治主张”（总纲）和“组织规程”（条文）两大部分。总纲主要阐述党的政治纲领及其理论依据，条文主要规定党员、党的干部的条件、义务和权利、党组织的设置和组织规则等（十九大《党章》学习手册编写组, 2017: 31）。具体而言，在《党章》英译本中，总纲部分共计5462词（占总比37.5%），157句（占总比36.8%），条文部分共计9104词（占总62.5%），270句（占总比63.2%），篇幅占比与中文吻合。然而，篇幅体量合乎中英互译的惯常比例与印刷格式的相似并不足以验证译文的具体内容表达和效果，因此仍需借助语言学和翻译学理论，对《党章》英译本进行多维度的具体分析。

3.2语内因素分析

一般而言，检验一篇译文是否通过语言各个层级的特点，如实、准确地传递原文应有的形式、内容和功能，不仅要看最基本的词义表达是否规范准确，更要检验超越词汇层级的句子结构、组篇特征是否得到相应转换和表达以实现原文语篇预期达到的效果。对此，有学者指出，在整个翻译过程中，原文与译文的主题、内容、预设和词汇、句子结构、组篇特征及超音段特征均应遵循“功能+忠实”原则（Nord, 2018: 113）。对比《党章》原文与英译本可发现如下特点：

首先，在词汇层级，《党章》英译本的绝大多数词汇均忠实再现原文，体现出其作为纲领性文件的权威性、严肃性、严谨性、固定性和规范性。在实现该基础的目的上，英译本还特别保留了带有中国特色的专有名词和习惯表达，凸显了原文的核心概念和具有中国色彩的语言表达，具体见表1。

表1 《党章》英译本译例

另一方面，原文带有排比特点的四字格词语中常见偏正结构和动宾结构。但无论何种结构形式，若表达内容属于重叠范畴，则采用合并翻译，若表达内容属于差异性范畴，则采用分列翻译，即内容决定形式，形式体现内容。合并和分列的处理方法既顺应了英语不喜重复表达的习惯，又忠实传递了原文信息，具体见表2：

表2 《党章》英译本的合并与分列翻译译例

其次，在句子结构层级，《党章》英译本对原文排比结构（句）的处理还原度高、表达效果好，忠实再现原文的信息内容和句子结构，如下例：

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的运用和发展，是被实践证明了的关于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的理论原则和经验总结，是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结晶。

Mao Zedong Thought is the applic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Marxism-Leninism in China; it is a body of theoretical principles and a summary of experiences, proven correct in practice, relating to China’s revolution and construction; and it is a crystallization of the collective wisdom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又如：

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正反两方面的经验，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实现全党工作中心向经济建设的转移，实行改革开放，开辟了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新时期，逐步形成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路线、方针、政策，阐明了在中国建设社会主义、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基本问题，创立了邓小平理论。

…with Comrade Deng Xiaoping as their chief representative, analyzed both positive and negative experience gained since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emancipated the mind, and sought truth from facts. They shifted the focus of the whole Party’s work onto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introduced reform and opening up, thereby ushering in a new era of development in socialism; they gradually formulated the line, principles, and policies for building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brought clarity to basic questions on building, consolidating, and developing socialism in China, and thus established Deng Xiaoping Theory.

另一方面，对于原文中带有排比特点的无主句，《党章》英译本不但根据段落中的主题句逻辑补全了英语句中的主语，同时尽量保留了原文的段落组织结构和句子排比结构，使其按照“主题句+支持句”的总分结构组织成段，具体如下例：

坚持改革开放，是我们的强国之路。只有改革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要全面深化改革，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要从根本上改革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与此相适应，要进行政治体制改革和其他领域的改革。要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改革开放应当大胆探索，勇于开拓，提高改革决策的科学性，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在实践中开创新路。

A continued commitment to reform and opening up is the path to a stronger China. Only through reform and opening up can we develop China, develop socialism, and develop Marxism. （主题句） The Party must（补主语）comprehensively deepen reform, improve and develop the system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nd modernize China’s system and capacity for governance. （支持句1） The Party must （补主语）fundamentally reform the economic structure that constrains the development of the productive forces and uphold and improve the socialist market economy; and in congruence with this it must（补主语） undertake political structural reform and reform in other fields. （支持句2） The Party must（补主语）uphold the fundamental national policy of making China open to the world and embrace and learn from all achievements of human society. （支持句3）  In carrying out reform and opening up, the Party should（补主语） be boldly explorative and brave in breaking new ground; （支持句4） the Party should（补主语） improve the scientific nature of reform-related decision making, pursue reform in a more systematic, holistic, and coordinated way, and pioneer new approaches through practice（支持句5）.

综上，《党章》英译既重视原文句子组织结构，也重视内容表达，既重视句内结构，也重视句际组织。正是因为重视词汇层级和句子层级的内容表达和组织形式保证了《党章》英译的忠实和通顺。

再次，在组篇结构（段落意群）层级，《党章》英译本主要有以下特征：

（一）英译本拆分原文第9自然段“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取得一切成绩和进步的根本原因……”，将其分为6个小段翻译。这样处理的原因在于：在形式和篇幅方面，该段不仅是总纲部分中最长的自然段，同时也是整篇《党章》中的最长段。而在内容方面，该段则既是对中国共产党取得成绩和进步的根本原因的归纳总结，又是对新世纪新时代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展望。经“拆解”后的英译本分六段逐一转述原文，同时也方便了译文读者的阅读和心理预期。

（二）英译本保留了原文条文部分的组织格式。正如本文开篇所言，《党章》是具有法律属性的特殊语篇，其语言表达必须符合法律语言特点。除具有权威性、严肃性、严谨性等语言特征外，其语篇结构也必须遵守立法规范，组篇的格式上体现其内在的法律属性。

具体而言，原文和英译本均体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立法法》第六十一条关于立法条文书写的相关规定：根据内容需要，可以分编、章、节、条、款、项、目。 编、章、节、条的序号用中文数字依次表述，款不编序号，项的序号用中文数字加括号依次表述，目的序号用阿拉伯数字依次表述。

具体如下例所示：

第四条　党员享有下列权利：

Article 4: Party members shall enjoy the right to:

（一）参加党的有关会议，阅读党的有关文件，接受党的教育和培训。

（1）Attend relevant Party meetings, read relevant Party documents, and benefit from Party education and training.

（二）在党的会议上和党报党刊上，参加关于党的政策问题的讨论。

（2）Participate in discussion on questions concerning Party policy at Party meetings and in Party newspapers and periodicals.

（三）对党的工作提出建议和倡议。

（3）Make suggestions and proposals regarding the work of the Party.

（三） 英译本不仅关注原文组段成篇的语言特征，同时还能结合英语表达习惯，从时态、语气、语态等多个角度强化段落间的逻辑和关联。这不但再现了原文本身的组篇特征，而且通过英语丰富的语法手段强化了特征的表达，增强了译文可读性。例如，在《党章》总纲部分（5-8自然段），原文以历次党的重要会议为时间线，分别概述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诞生及主要观点。英译本在表述时，不仅沿用这一表达方式，同时还通过具体时态差异，强化了各个理论发展历程的时间性：

（第5段）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

After 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1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hinese Communists…（主句用一般过去时）

（第6段）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

After the Fourth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3th Central Committee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Chinese Communists…（主句用一般过去时）

（第7段）十六大以来……

After the Party’s 16th National Congress, Chinese Communists…（主句用一般过去时）

（第8段）十六大以来……

Since the Party’s 18th National Congress…（主句用现在完成时）

对《党章》原文及英译本的词汇、句子结构、组篇特征分别进行分析后可发现，《党章》英译本在以上方面不仅重视词语基本概念和意义的信息转换，同时还关注高于词汇层级的语篇结构和组织方式，这种翻译理念和策略的实施与当代语言学和翻译学理论的发现完全一致，即抽象的语言系统并非由一个个孤立的词汇拼凑而成，而是在特定的语境中，由具体的概念（词义）和组织（结构）在语言各个层级中的体现。全面系统地把握原文在各个层级体现出的语言特征是理解交际活动目的的第一步。同样，在理解原文基础上，结合目的语表达习惯，规范准确地通过译文再现原文语言特征，则是实现翻译目的和再现原文功能的前提。功能翻译理论始终主张语内因素分析必须与语外因素分析相结合，全面理解原文与译文所处的具体情境。因此，语外因素分析将在下一小节展开。

3.3语外因素分析

语外因素主要包括：文本发送人与接收人、目的、载体、地点、时间、动机、功能（Nord, 2018: 61）。这些因素虽然并非直接与原文或译文的语言进行互动，但在将翻译视为一种目的性交际活动的前提下，它们无疑与翻译活动有密切关联，甚至直接影响翻译的目的和最终形态。经《党章》原文和英译本的语外因素的对比分析后，发现以下特点：

第一，原文与英译本的“发送人”和“接收人”不完全一致。原文由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审议通过并公布，主要面向各地区各部门党组织、广大党员和全国人民。而英译本则由新华通讯社向海外公布，主要面向国际社会。

第二，原文与英译本的“目的”不完全一致。原文由党的全国代表大会讨论并通过，具有最高权威性和最大约束力，是管党治党的总章程。而英译本则首次出现于新华通讯社关于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国际报道中，以“授权发布”的形式面向国际媒体和读者。

第三，原文与英译本的“载体”不完全一致。原文不仅以网页形式公布刊载，而且在国内还以纸质印刷形式传播，而英译本则主要以PDF电子文档形式通过网页对外传播。

第四，原文与英译本的“发布地点”不完全一致。原文的首次公布地点是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而英译本的公布地点是新华通讯社海外版十九大报道页面。

第五，原文与英译本的“发布时间”不完全一致。原文的公布日期是2017年10月28日，而英译本的公布日期是2017年11月3日，是为原文发布日期之后6天。

第六，原文与英译本的“发布动机”不完全一致。原文修订与公布是为了实现党的指导思想与时俱进的需要、推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需要、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的需要、贯彻落实党的十九大精神的需要（中央纪委监察部, 2018）。英译本的发布目的则更多在于“讲述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阐释中国特色”。

第七，原文与英译本的“功能”不完全一致。如前所述，原文不仅从外在形态、内容实质、稳定特性、强制效力方面获得法律的一般特征而成为法律范畴, 而且从内容根本性、党内法规系统核心和基础地位、权威性和约束力最高、影响全局性和巨大性方面获得其他党内法规所无法比拟的“根本大法”地位（陈自才, 2007: 112）。英译本的功能则与其动机类似，主要在于让世界政党和人民更多了解中国共产党，了解中国近代发展历程，在国际传播中树立良好的政党形象。

五、结 语

以德国功能翻译理论为指导，通过语内因素和语外因素对《党章》英译本进行科学评价和研究发现，《党章》的英译本无论在法律属性、政治属性还是外宣属性方面均实现了既定的目的，对内对外都展示了中国共产党应有的良好形象。英译本除了能准确再现原文的思想内容、汉语固有的语言句式和语言文化特征外，有时还成功保留了汉语中特有的文化负载词，如“单位”（danwei),这在“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方面起到应有的典范作用。不难看出以《党章》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党内法规的外宣翻译也是一项系统而科学的工程。同时也对译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译者不仅应具有法律翻译的专业素质和技能，同时也需要了解党内法规外译过程中所赋予的政治语言属性和宣传属性。译者不仅需要关注具体语篇的各层级语言特征，更还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在翻译过程中时刻勿忘“为谁译”、“为何译”以及“如何译”的问题。 

长江文库：

https://www.cjwk.cn/journal/details/1783075432141185025

美国经典出版社：

http://www.jtpr-acp.com/